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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“阳城独善吟事”,说到文风鼎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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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近代“山西才子”郭象升在为民国十一年(1922)校刊重印的《樊南诗钞》所作的序言中写道:“鄙州当太行之巅,文教敷施,在晋地为独后。逮朱明之季,风雅勃兴,迄清初首尾百馀年,作者相望。傅青主所谓‘晋雅晚在高都,析城间也。’其后诸县稍凌夷,而阳城独擅吟事。虽五尺之童,矢口讽咏,无平仄鉏铻者。”这段话生动形象地描绘了阳城文风鼎盛时期的情形,写得十分精彩。

       如果说顺康时期是阳城科举的高峰期,那么乾嘉时期则是阳城文风的鼎盛期。其影响所及一直到道光咸丰年间。这个时期的特点是有领袖,有团体,读书吟诗成风,并先后刊印了一批诗文集。

阳城在明末清初就已经出现了一些文学团体。有案可稽的有张慎言、杨朴等结成的“海会诗社”(见《明故承德郎大兴县知县贲闻杨公及元配赠安人王氏合葬墓志》),张多学与陈昌期等人结成的“樊川文社”。陈廷敬在《西园先生墓志铭》中记下此事,并描述了当时文社活动的盛况:“先生加意造士,与我冢宰公结文社于樊川之上,邑之俊人胜流,毕集其中,阅五日。晨露未晞,桑柘交阴,丛花蔽路,先生布袍草笠,循河渚而来,与我冢宰公山崖水湄,危坐竟日,以待诸君为文。口吟手画,赏其俊句,或有不嗛,慨然而叹,移时不乐。余与先兄庶常公、先生令子实亲炙其盛焉。”“邑之俊人胜流,毕集其中”人数可谓众矣!“阅五日”,时间可谓长矣!简直是一次全县文人的盛大笔会。以后出现的诗社还有“樊南吟社”、“七逸诗社”、“梅花诗社”等等。

       “樊南吟社”出现于乾隆晚期,由当时被称为“骚坛四逸”的延君寿、张晋、陈法于、张为基组成。“骚坛四逸”,就是当时阳城诗坛的领袖人物。延君寿、张晋不仅有创作实践,而且有创作理论,是在当时国内都有一定影响的诗人。至于陈法于、张为基,也非等闲人物。陈法于是陈名俭之子,其曾祖陈廷敬、祖父陈豫朋都是进士,父亲也是举人。家学有自,早年便能写诗,后又从王炳照学而诗愈工。延君寿说他“与余交最善,风雨联床,数十年无片语忤。”可见他是与延君寿堪称伯仲的人物。县志称张为基“慧而好学,不求仕进,未弱冠学已称富”,后“下太行,渡黄河,游伊洛嵩邙,历览名胜”,回乡后益“发胸中奇气”,延君寿说他的诗“琅琅有金石之声”。似乎也是一位天才诗人。

“七逸诗社”于道光、咸丰年间由号中称逸的七位老人组成。这七位老人是:闲逸杨庆云,涧逸李焕章、墨逸王萃元、心逸延常、柳逸曹承惠、樵逸张贻谷、书逸韩纪元。后来又加入一位润城下庄南神庙的僧人,法名立本,号为莲逸,实际上已成“八逸”。“七逸”都是皓首穷经的落魄秀才,虽一生穷困潦倒,仕途无望,却能达观地面对人生,自立诗社,自找乐趣。他们的活动有固定日期,又有临时的邀约聚会。或为老友祝寿,或为佳节欢聚,或遇花好月圆,或逢良辰吉日,他们总能找到聚会的理由。聚会的目的是为了吟诗、为了切磋。聚会的诗歌有事先写好的,有即席唱和的,总之,诗是活动的主题。柳逸曹承惠有一首《移九月九日逸社第三会于闰中秋》诗,诗中写道:“本拟重阳会众仙,恐妨辜负月重圆。逢元再闰中秋节,改社仍开七老筵。”这首诗应写于同治元年(1862),这年闰八月,“逢元再闰”意指咸丰元年(1851)闰八月。从中我们可以窥见诗社的一些活动情形,也可以推断出,诗社的活动至少已坚持了十二年。樵逸张贻谷有一首《闰中秋诗四首,呈逸社诸老兄教正并请赐和》诗,诗中写道:“十二年来逢两度,天教胜景老频看。”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。

梅花诗社是在咸丰八年(1858)兴起的。那年,时任阳城知县的王莲溪在政事之暇,写了《步张船山咏梅原韵八首》。诗在阳城文人中传开后,一时有数十人应和。王知县收录了二十五人的应和诗,品评等次,辑为一册,题名《梅花诗社同吟集》。这个诗社有知县牵头,以后当还有活动,只因笔者手头资料有限,探索范围不广,现在尚不得而知。

能够结社活动的,也许还只是一些有影响的、有头面的人物。那些自食其力的劳动者,有没有这种风雅呢?我们可以举两个例子来看一看。一个,我们姑且把他称作“豆腐诗人”吧!他名叫张文炳,阳城城里人,家至贫,靠卖豆腐自给。但喜好诗歌,“刻苦玩学,久久稍成篇章。”他曾经写过一首诗,题为《仙人洞》:

洞里仙人何所往?丹炉空霭薜萝烟。

巉岩枯木双栖鹤,峭壁青松半插天。

窗外风云龙虎穴,门前芝草鹿麋田。

苔封今为山樵破,无处寻真学叩元。

这首诗受到告老还乡的刑部尚书白胤谦的赞赏,于是他写诗的兴趣更浓。后来又写成的诗篇中,又因有“晒药扫残雪”这样的诗句,受到陈廷敬的称赞,因而更一发不可收,终于成为当时阳城著名的一位诗人。另一个我们可以称之为“农民诗人”。他叫陈嘉谟,字云珊,家在龙泉里(今北留史山村),非皇城陈氏家族人。他家贫,居破屋一间。中年丧妻,无力再娶,教二子读书,耕田自给。可以看出,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如果划分阶级成份,他顶高能算一个下中农。但是他“笃学”,“终岁闭户吟诵”。家无藏书,只能向别人借阅,而他读书的兴趣却有增无减,常常“不穷其蕴不止”,也就是说,不把藏书之家的书读完,他不会中止。可见其“笃学”的程度。他有一首诗,题为《樊虎溪以析城山诗见示,且约同游,成此却寄 》:

不蜡登山屐,非缘行路难。

同游期异日,有梦历千盘。

一入形骸累,焉知天地宽?

且将诗满幅,当作画图看。

从诗中可以看出,作者贫至不能应朋友之约去游析城山。“不蜡登山屐,非缘行路难”委婉地道出了家贫的心酸。而“且将诗满幅,当作画图看。”则强烈地表现了他对诗歌的喜爱和执着。

富人结社聚友诗酒唱和竞风雅,而自食其力的体力劳动者也吟诵不缀。在这种大环境的影响下,阳城寺庙的僧侣中也涌现了一批诗、书、画皆佳的人。前面提到的“七逸诗社”中就有僧人立本,这还不过是乡村小庙的一个和尚。至于县中知名大寺,这类人物更多。福缘寺有僧具益,别号无念道人,邑乘称“所画墨竹丰神潇洒,直追文与可堂奥”,而且是一位诗人。开福寺有僧名真漟,“书法苍老”,是一位书法家,并有诗书于塔。金台寺有圆义、广霖两个僧人,都有个人诗集。河北口寺庙里有一位僧人,坐化时曾题诗云:

用心收拾旧袈裟,拣点行囊无半车。

袖拂白云离古寺,肩挑明月走天涯。

只怜松顶巢新鹤,笑向阶前散素花。

吩咐犬猫随我去,休教流落野人家。

有超尘洒脱之致,格律风韵皆佳。还有位法名本正的僧人,在一首《和卢广文归山馆》的诗中写道:“此去须防山路险,休从驴背苦吟诗。”这更从一个方面反映了当时阳城诗风之浓。

阳城那时不仅有僧诗人,还有女诗人。县城东关人卫昌绩,康熙丙戌(1706)进士,入翰林院任检讨,居馆阁近二十年。他爱诗,读书过目成诵,全唐诗读得滚瓜烂熟,可随意点题而背诵。其妻王氏即是一位女诗人,夫妻酬唱传为佳话。皇城陈师俭,字汝贤,号鹤皋,陈廷敬次子陈豫朋之子,雍正丁未进士,入翰林院为庶吉士。诗人,著有《鹤皋诗集》。其妻卫氏,诵诗书,教儿课孙,也是一位女诗人。她有《《岁寒课子》诗云:

梅花独放岁寒枝,夜静机窗罢织时。

寂寞更深人不寐,青灯黄卷课孤儿。

她死后诗人陈秉灼有《挽从伯母宜人诗》,诗中写道:“教子教孙几斗泪,一姑一息每弓田。深闺曾睹先生席,白发清灯有蠹编。”也反映了她读书课子的清苦生活。

陈豫朋长女陈静渊,更是闻名遐迩,“以礼自持,以诗自适”的女诗人。她在《秋兴》诗中写道:“近日闲心少,都缘愁病多。案头疏笔砚,窗下废吟哦。”她在《秋日感成》诗中写道:“闲中遣兴聊烹茗,病里祛愁偶赋诗。”看来,她确是一位“以诗自适”,病里也难废吟哦的“巾帼”诗人。她留有诗作《悟因楼存草》。我市著名诗人柏扶疏曾为她写有题为 《》的广播剧。

阳城明清有多少诗人,写有多少诗篇,现在实在无法统计出来,我们只能借一滴水来看大千世界。阳城东乡有首流传至今的民谣:“郭峪三庄上下伏,举人秀才两千五。如若不够数,小城寨上补。”这里提到的不过六七个村庄,涉及的书香书第、科宦世家不过张、陈、王、李、杨、张六家,阳城有这样的诗书世家十三个,另外还有许多几代人苦读诗书,而偶有人作官的人家,这林林总总,该有几个“二千五”呢?民谣不免夸张,却也反映了当年的实况。我市作家田澍中先生就他收集到的资料,编写了一套《润城古代诗文选编》,共收录润城明清66位学者诗人的散佚诗文1451首(篇)。阳城明清创作的繁荣,从这一滴水中不是可以有所反映吗?

为了进一步说明这种文化氛围的影响,我还想写一点自己的亲身感受。小时候,母亲给我讲过一个从上辈人口中听到的故事:她说,小城从前有许多人在外做生意,常常是小小离家,老大了才能回家看看。有一天,邻居一个在安徽做生意的人回来了,他走到了门口,门口的小孩都围上去问他,从哪里来,要找谁。于是他吟了一首诗: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。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。”长大后我知道了这首诗就是唐朝诗人贺知章的《回乡偶书》,并不是那位商人的作品。可是这却是我学到的第一首唐诗。母亲生在润城东坪上一位小商人的家庭,从小并没有读过书。他传给我们的诗歌和故事,都是从上辈人口中听到的,然而她又传给了她的儿女,影响到了我们这些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。我想,这就是社会环境的作用,就是历史的渊源。

阳城崇文的浓郁氛围,还造就了一批痴迷于诗文的人,而这一批痴迷于诗文的人反过来又加浓了阳城这种崇文的氛围。侍御田嘉谷的父亲田彤,就是一个“文痴”。县志说他“为文不徇时好”,“独邃深古学”。当时刻印艰难,书籍奇缺,他就“手抄线装凡数十卷”。而每次打开这些书阅读的时候,都毕恭毕敬,如面对古人。他不仅自己独享读书的乐趣,还要收生授徒与其共享。教生徒,“不问其修脯”,也就是说,只要愿意上学读书,交不交学费都可以,甚至于“转给其食饮”。明朝时还有一个叫王隆的人,“安贫好学,无意仕进”,却痴迷于诗歌,“八十馀携册讽咏”,就是说八十多岁时仍随身携带书本,读诗写诗。他有一首《题希夷高卧图》写道:“汴京龙虎风云会,华岳壶芦日月长。非是先生真爱睡,达人羞看利名忙。”希夷一词出于《老子》。《老子》曰:“视之不见名曰夷,听之不闻名曰希。”这里的希夷即希夷先生,是五代道士陈摶的赐号。陈摶,生于唐末,五代时居华山修道,常睡卧百馀日不起。作者为希夷图题诗,目的在于表达自己羞于为名利奔波的思想情怀。阳城在明清时代确有一批不计名利,甚至舍弃名利而沉迷诗书的人。陈廷敬弟陈廷弼的儿子名陈随贞,他“天资俊逸,学问宏深”,康熙已丑(1709)中进士,选翰林院清书庶吉士。身居词林,这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啊!而他却对此冷漠,甚至厌恶。他借故请假回家,不复仕进。筑名园,居山中,“诗酒潇洒以终”。著有《立诚堂集》、《寄亭诗草》。

清时,润城上伏村有一个武生叫李维杰,大概是因自己一生练武,读书习文少,而感到有所遗憾吧,临终时对两个儿子说:“本村文社积项无多,吾欲捐山田百亩益之。勿吝也!”他死后,两个儿子遵其遗命,把上百亩地捐给了上伏文社。有这样热心捐助的人,阳城的文风能不兴盛吗!

九、从王国光吴江立碑石,说到阳城籍官员的清廉形象。

王国光后人保存的《白巷里王氏宗谱》上记载了王国光任吴江知县时的一段故事:王国光在嘉靖甲辰(1544)考中进士后,被朝廷派到吴江做知县。吴江地广粮多,较为富庶,却是一个“难治”的地方。王国光到任后暗暗打定了治理的决心,于是首先向自己放了一把火,他在县衙前竖起一块碑,上刻:“山西王国光,初任到吴江。若受一文钱,客死不还乡”。公开向社会作出了以清廉自律的承诺。

不仅是公开承诺,而是以行为证明,且得到承认的廉吏,也大有人在。清康熙时的卫立鼎,就是受到大清官于成龙举荐的“畿甸廉吏第一”。他任卢龙知县时,大司寇魏象枢巡察京郊时曾到卢龙,卫立鼎备酒饭款待,魏司寇说:“令饮卢龙一杯水,吾亦饮令一杯水耳。”于是不食,仅饮茶水一杯而去。

阳城出去的官吏,多以清廉著称,其中,最有名的就数明代被誉为“不私一钱”的杨继宗。明朝成化年间(1465-1487),各地官署厅前,都树一块牌子,上写天下四大清官的名字,阳城的杨继宗名列第一。当时有高丽国人写诗称赞道:

天下谁人肯执中?三原王恕秉心公;

浙江陈选堪连并,更有山西杨继宗。

杨继宗的“清”,首先表现在他能清廉自守,严于律己。初任嘉兴知府时,仅有一仆相随,官邸萧然如逆旅。当时有一位御史到嘉兴清军却逐户稽核,打死了许多百姓。杨继宗获悉即张榜告示:“御史杖人至毙者,诣府报名。”御史看后十分恼怒,对杨继宗怀恨在心,在其即将离开嘉兴时,突入知府官邸搜查,当他打开杨继宗的箱子,见仅有只有几件破旧衣服时,只好狼狈离去。升任浙江按察使后,他母亲去世。噩耗传来,杨继宗立即离开官署,住入驿亭。返家时,仅带一仆,携书数卷。他的清廉是出了名的,就连嫉恨他的宦官也不得不承认:“天下不爱钱者,惟杨继宗一人耳。”

他能以清廉自守,从不收礼。在嘉兴时,郡中有一个富翁,多善行,但常遭人妒诬,杨继宗能明辨是非,常常使他得以保全。离开嘉兴时,这位富翁让其儿子送至吴门,并赠百金表谢意。杨继宗笑而却之,并诫告说:“财者, 累也。……汝当策厉以持门户。”

他“拒腐蚀,永不沾”,也从不送礼行贿。明朝中后期,宦官是权重势大的恶势力集团。他们横行无忌,朝野官员多畏而贿之。而杨继宗却是一个不买账的。有个管织造的宦官路过嘉兴,杨继宗赠给他的礼物是菱藕和历书。他不收,非要金银绸缎不可。于是,杨继宗发公函,取出库金说:“金具在,与我印券。”这个宦官愕然不敢取,只得悻悻而去。杨继宗的“请”,还表现在能明辨是非,洗雪冤情。在任刑部主事时,河间府捕获一名强盗,却让张文、郭礼两名里甲押送京师。途中强盗逃跑,张文对郭礼说:“纵盗者罪与盗同。两人都死,不如留一人。你母年纪大,又无兄弟,你可以作解押犯人的人,把我当作强盗,这样,你母子性命或可以保全。”于是自己戴上刑具,与郭礼奔赴刑部衙门。杨继宗察其言观其行,认为他不象是强盗,于是询得实情,宽免了二人罪,并打发回家。不久,两个强盗也被抓获。杨继宗任浙江按察使时,有十多个仓官因库存亏空而入狱,他觉得这十几个人不是贪官,想减免刑罚,却又弄不清库存亏空的原因。恰好这时,他发现自己的月俸超出了原来应有的数额,核对其他人员的月俸,也是这种情况。于是他明白仓吏粮亏的原因了。他要将实情上报,有关人员都很恐惧,要求捐俸代偿。于是,这十几名仓官的冤情得以昭雪。

阳城籍官吏不仅自守清操,而且能体恤民情,爱民济民。郑鼎的儿子郑制宜于至元十五年(1278)承袭父职,戍守鄂州。十九年(1282)为征讨日本在江边的小洲上造楼船,洲上地面狭小,有人建议迁移居民,制宜不愿扰民,让另寻地方造船。大德八年(1304),山西发生大地震,平阳尤甚,时任内台御史的郑制宜奉命存卹,他昼夜倍道兼行,到平阳城后,亲入里巷,抚疮痍,给粟帛,突现了一个亲民爱民的官员形像。

杨继宗初到嘉兴时,“会郡大饥,死者相踵。”他怜悯百姓,竟不顾个人进退安危,来不及禀报上司,即开仓赈灾,“全活万计”。张敦仁在任苏州知府时,遭逢旱灾,收成不好,农民只得卖掉耕牛活命。牛是农民的家中宝,卖掉耕牛,明年怎么生产?农民怎么生活?爱动脑筋的张敦仁,想了个办法,捐钱收买耕牛,来年春天降雨,又让农民以买价赎回。为民输困,民心大悦。他们展示的是惠民爱民的形象。

阳城在外官员的清廉还表现在他们能够严格要求自己的家人和部属。陈廷敬就是一个不仅严于律己,而且谆谆告诫子弟,严格要求家人的大官。其子豫朋曾在四川为官,入觐回京,陈廷敬曾以诗勉励,诗曰:“敝裘赢马霜天路,赖汝清名到处传。”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期望,陈豫朋写了一首《自诫》诗,诗中写道:“矧兹亲民官,重戒在饕餮,饮有贪廉津,遗矩在前哲。敢因美与甘,捐弃名与节!”直到陈廷敬逝世之后,陈豫朋仍念念不忘:“顾念先世清白传家,未敢失坠。自筮仕以来,冰兢自失,虽宦途濩落,而来曾以贿败。”可见陈廷敬的言传身教对家人后代的影响之深。陈廷敬的胞弟陈廷愫曾任河北武安县知县,在其连任两届期满后,曾写信让兄长将其升迁京师。陈廷敬没有为亲情所动,利用手中的诠选之权为其弟另谋高位,而是劝他返家侍奉年迈的父亲,管理田地庄园。并且题诗安慰他:“十亩之宅,五亩之园。有水一池,有竹千竿。勿谓土狭,勿谓地偏。”他劝阻家人跑官要官,也不许跑官买官者进入自己的家门。在担任吏部尚书时,曾严饬家人,有行为不端者,有送礼贿赂谋私者,不许放入。他对于自己的部属也注意规范其言行,严格要求。他在担任左都御史时,要求监察御史们“退食私居,严杜请谒”。如有揭发检举,“不许预闻于堂官僚友,以滋指使嘱托之弊。”他认为监察御史是“国家耳目之官”,他们的工作,关系到“人才之正邪,吏治之贪廉,事关生民利害。”其职责要求“正言无隐”。所以“如中外臣僚果有奸贪不法”,“则当切实指陈”。而且进一步要求部属“言不轻发,发而必当,使不肖之徒有所警戒顾忌,而不敢恣意为非。”

陈廷敬不仅谆谆告诫,进行言传,而且身体力行,为僚属垂范。康熙二十四年(1685)九月,陈廷敬上《抚臣亏饷负国据实纠参疏》,查处了一起封疆大吏侵吞国库银九十万两的大案。

清廷平定三藩时用兵西南,财政困难,于是大开“捐纳之门”,时任云南巡抚的王继文因此积储了许多粮草。这些粮草,是“捐纳”而来,供平叛的军队用的,王继文却动用库银,另购粮草,而扣留了这一大批“捐纳”物资。三藩平定之后,王继文手中尚馀粮514000多石,谷草11615000馀束。他将这些粮米以官俸抵给本省官员,把谷草抵给驿站作报销费用,因而侵吞库银90馀万两。陈廷敬认为王继文“身为封疆大吏,当军兴之际,不思裕国省饷,亏损国课几至百万之多”,“溺职不忠”,“亏饷负国”,因而以左都御史的职权“据实纠参”,予以查处。这一重大举措,使朝野上下为之震动,“由是风纪整肃,中外大小官吏莫不色动神慑。”

像陈廷敬这样敢于抓大老虎,敢于打真老虎的官吏也不乏其人。田从典的儿子田懋也是一个为民除害、为国锄奸而敢于碰硬的人。他在任御史期间,因弹劾不避权贵,一时有“白面包公”之称。他任副都御史后,曾遇到过一个棘手的大案。被告是某相国的兄弟,仗势为非作歹,竟至强抢人妻,民愤极大。田懋亲往察办,仅带一仆,乔妆私访,探得实情。一审定案正法。

阳城在外官吏,都很清廉,未曾有因贪腐而被罢官的。无欲则刚,廉而生威。因而也大多耿直刚强。《明史》称杨继宗“性刚廉孤峭,人莫敢犯。”这大概是阳城籍官吏的人格共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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